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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温周】你眼角眉梢绕春色(二)

*剧版




“可舒服?”

 

周子舒伸手扯住浅色床幔,五指攥紧,用力到骨节泛白,喉咙里是压着得细//喘,身子被身后人极富技巧性的动作作弄得止不住打颤。

 

温客行偏要问,每次都问,还要贴着耳朵拿气声撒娇问,没个正形,浪死他得了。

 

“阿絮,舒不舒服呀……”

 

周子舒闷哼,掐住他撑在床上的手臂,指甲要陷进肉里,“…你……说话…就好好说,别往那儿……温客行!”

 

温客行最近很是叛逆,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。那一下实在的,周子舒腰立马就软了,喊他名字的尾音儿都带着哭腔得颤,平白添了几分旖旎的软。

 

温客行就笑,这回更来劲了。

 

周子舒如今这身子骨不如当年,断是撑不过共赴巫/山之前夸下海口的那三百回合的,由着温客行顶着股疯劲胡闹了一会儿,他就趴在床上闭眼装死,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。

 

温客行那个缠人的劲儿上来烦死人,有时候周子舒简直想一巴掌呼死他一了百了。就好比现在,他困得意识都模糊了,温客行突然来了精神,搂着他非要天南海北的高谈阔论,诗词歌赋引经据典,一通掉文下来念叨得他耳膜嗡嗡直响。

 

这还不算什么,温客行这嘴百无禁忌,浪得没边,每回事后都要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荤话才是最要人命的。

 

什么阿絮的蝴蝶骨生得这般生动漂亮,方才云雨之间像是要展翅飞起来,又什么阿絮今晚好热情,咬得人家都不舍得出来了,连他大爷的再来一次这种屁话都说出来了。

 

周子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耳朵滚烫,他年轻时也也流连过花丛,哄女人的话也没少张口就来。可突然之间主角换成了他,便实在听不得这种孟浪话了。

 

温客行没完没了毫不收敛,周子舒忽然就睁开了眼,翻了个身,用手捂住了温客行的嘴。

 

“别说了!”他还挺凶,就是眼眶染着绮丽颜色,泪花闪烁,端得是一双多情眼眸。

 

温客行把眼睛笑弯,桃花水眸含情脉脉,眨了下眼睛,拉下周子舒的手,放在唇边轻轻吻。

 

“好,听你的,不说。”

 

周子舒昏昏沉沉要睡,期间感觉到有温热手掌抚他的小腹,以为又是温客行胡闹,他半梦半醒间皱眉,攥住他胡作非为的手。

 

“困。”

 

“你饿不饿?”温客行撑着手肘躺在他身边,按了按他的肚子,扁的,平的,就一层皮,瘦得能摸到骨头。

 

周子舒觉得他莫名其妙,这都什么时辰了问他饿不饿,早干嘛去了,还不是这鳖孙吃着饭手都不老实,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喂着喂着就亲一块去了,亲着亲着就滚到了床上,怪谁?

 

“你别闹我,我困死了。”

 

周子舒翻个身离他远点,说话的声音都黏了,实在困得不行。

 

温客行这回识了相,乖乖倚在床上手撑着腮目不转睛盯着他家阿絮的睡颜看,一刻都舍不得移眼。

 

他看了好一会儿,突然又把头凑过去,耳朵贴着人一侧的蝴蝶骨,像是确认什么似的,屏息听着周子舒的心跳声。

 

是活的。

 

有温度的,真实的,还在他身边。

 

温客行心满意足,无声傻笑了一阵,便从人的后背贴上去,将人整个揽进怀中。

 

 

 

温客行在院子里打了个池,水不知道从哪儿涌上来,总是凉爽中带着一丝温的。里面养了一池子的胖头鱼,周子舒早些年大病初愈身子虚,走动不便,便总喜欢闲来无事时来这里泡脚逗鱼。现在也就养成了习惯,无聊就来玩一会儿。

 

周子舒觉得自己以前还挺糙的,倒是被人圈在这里精心养了两年精致了不少,连小腿上的皮肤都柔软白皙,更别提身上别的地方了。

 

他是有些不开心的,那些匀称漂亮的肌肉都不见了踪影,腰从柔韧变得柔软,连挽剑的腕力都消失殆尽。

 

他活得长了,可重要的东西却彻底丢了,他也不知心中该作何滋味,甚至也捋不清他跟温客行之间的羁绊和感情。

 

日头移到正中央,光芒正盛,周子舒抬手挡了挡光,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在这里已经坐了太长时间。

 

拢了衣衫起身正要往回走,屋顶便传来砖瓦响动。周子舒顿住脚步,他虽武功尽失,但耳力仍是极佳,丁点风吹躁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。

 

声音越来越近,周子舒仔细听了听那步法,眉眼便松懈下来,对来人已经心中了然。

 

他赤着脚走在木板上,踩出一连串湿润脚印,到矮案边倒了两杯茶,刚盘腿坐下,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。

 

怕是一路轻功累着了,成岭落地以后师父都没来得及喊,便扑过去捧着茶盏咕咚咕咚牛饮。

 

“你慢点。”周子舒用擦桌子的帕巾给好徒弟擦了擦下巴。

 

成岭长舒一口气,用袖子抹了把嘴,再抬眼看向周子舒时,眼角眉梢的笑意快要漫出来。

 

“呦,什么天大的好事啊,让咱们张小公子乐成这样。”

 

他这徒弟虽然年轻,可早早便经历了家族灭门又寄人篱下的生活,小时候哭得多,长大了笑得少,还真没有过什么事能让这孩子开心成这样。

 

“师父,”成岭挽住周子舒的一只胳膊,晃了两下,“你要有徒弟媳妇啦!”

 

周子舒看他一眼,然后缓缓瞪大眼睛。

 

“你……要成亲了?”

 

“嗯嗯嗯!”张成岭点头如捣蒜,从怀里拿出火红的喜帖递过去,“这月初九,没几天了,师父,我也没什么亲人,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您可一定要来。”

 

周子舒拿着那份喜帖,手竟然有些发抖,他眼眶微微发热,一时间呼吸都滞住,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
 

要娶妻了。

 

他的徒弟。

 

当年九霄身死,他身为师兄却亲手送走了九霄喜欢的姑娘,这是他毕生的心结,比七窍三秋钉还要刻骨的痛。如今他的徒弟功成圆满,娶得良人,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九霄在天有灵,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。

 

让他能够亲眼看着他们百年好合。

 

“师父……”成岭见他迟迟未应,脸色也不好,忙唤道,“师父……师父?”

 

周子舒恍然回神。

 

“师父,你怎么了?我成婚,您不开心呀?”

 

“开心,开心……”周子舒笑中含了泪,“这是我这两年里,听到过最开心的事。”

 

“那师父一定要来。”成岭笑着,恍然间又想起什么,神情为难起来,“温叔那里……要不这样吧师父,我到时候过来把你掳走,结束以后再安全把你送回来,我探过消息了,那几天温叔很忙的,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发现院子空了。”

 

周子舒无奈摇头,“亏你还和他相处过一段日子,一点也不了解他的性子。”

 

周子舒不是没跑过,他本身就不是个能安生的人,没了武功这牢笼也休想困住他,可他现在不能。

 

一年前韩英帮他跑过一次,也不算跑,只是那会儿涉及到国之安危,他虽已经退出天窗投身江湖,可这大庆的江山一半曾是他扛下来的,他虽不是忠肝义胆的英雄之辈,却也曾用血肉之躯捍卫过这个国家的尊严,保护过那座皇城之内的百姓,若有一天国将不国,又何来江湖一说。

 

那是他一手扛下来的半壁江山,是有感情的,外邦人动不得,所以晋王让韩英找到他时,他便痛快答应了。左右不过举手之劳,出谋划策,没什么难处。

 

可温客行那里怎么都说不通,周子舒尝试过很多次,都以争吵和温客行牵连他人而失败告终。晋王那里等不得,周子舒没有办法,给温客行留了一张字条,趁着夜色跟韩英走了。

 

可等他再回来时,鬼谷就是人间炼狱,温客行找不到他,发了疯,杀了鬼谷半数的恶鬼,尸体吊在鬼谷各个角落,密密麻麻,不成人形。

 

温客行不好过,那这天下人就别想有消停日子,恶鬼出谷,江湖又是一场小规模的腥风血雨。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周子舒,他抛下了温客行,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寄回来过。

 

那次温客行还差点杀了韩英,没了周子舒的温客行,杀人如麻,冷血冷情,活在地狱里,永世不超生,跟真正的恶鬼没什么两样。那次他们互相付出的代价都太过沉重,那之后周子舒就再也没自作主张出去过。

 

他不在乎那些恶鬼成真鬼,他怕的是温客行堕魔障。

 

“此事我会同他说的,你放心,我一定到场。”周子舒将喜帖收好,安抚成岭。

 

成岭点点头,犹豫了一下,又说,“温叔……可以让他也来吗?”

 

周子舒一怔。

 

自从温客行的真实身份暴露之后,他和成岭之间就有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隔阂。温客行不屑于见他,却总是会从周子舒那里问东问西。因着镜湖派灭门跟鬼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,成岭也对温客行疏远了许多。这两年,三个人竟是没凑在一起过,却互相在心里惦念。

 

“我会同他说的,”周子舒笑了笑,“他一定也会为你开心。”

 

新郎官总是有事要忙,这次不过待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坐不住要走。周子舒打趣他有了媳妇忘了师父。傻小子挠头憨笑,拜别之后便飞走了老远。

 

因着这件喜事,周子舒今日心情都好了许多。他撑着下巴倚在案边,搭在膝上的手两指轻轻敲着膝盖,想着这事该怎么和温客行说。

 

他应该会愿意的吧。

 

思及此,周子舒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顾湘,心中阵痛。温客行于顾湘的憾恨,就好比他于九霄。小丫头当年连嫁衣都没穿得上,温客行两条半街的嫁妆都没送出去呢,便香消玉殒。

 

那几个孩子,现在只有成岭了。

 

温客行……一定会愿意的吧。

 

周子舒抬眼看了看日头,盘算着温客行怎么也得傍晚才会过来,可他等不及了,他现在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。

 

周子舒起身,拎着衣摆去穿鞋,一路小跑出了院子。

 

既然温客行抽不开身,那他就自己过去找人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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